“敬爱的江书夏同学,打扰你的创作思路我很抱歉,但我这里有一个问题,非常想要征求一下身为女性同胞的你的意见。”
“难怪看你坐立不安的,连手里的漫画拿倒了都没有自觉,原来是有了自己无法一手解决的烦恼。等我写完这个小场景,倒是可以听听你的牢骚,愚蠢的李云东同学。但请注意,如果是个无聊的话题的话,就罚你穿上背心在初冬夜晚的操场上慢跑一个小时。”
“倒是相当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惩罚啊。”
我瞥了手头的漫画书一眼,默默地将它翻转一百八十度。
“当然不止如此,”江书夏的视线还停留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,十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轻快的节奏,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补充道:“慢跑的时候,每发现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,都给我从他们中间穿过去——不管他们是在牵手还是在接吻,反正都给我插一脚。”
“好家伙,你这是想逼我成为全校情侣的公敌啊。这种行为无异于在两只狗交○的时候,举起扫帚强行打断,是对生态系统的亵渎。”
“你的比喻才是最大的亵渎,”江书夏斜眼瞄了我一眼,说道:“戴上时下非常流行的搞笑头套不就好了,绿色鱼头?歪嘴笑头?哈士奇头?我对这方面不熟悉,但好像都蛮知名的……戴上头套的话,你不仅不会遭到拳打脚踢,还会收获灿烂无比的笑容,这是助人为乐的好事。”
“能不要把嘲笑说得这么纯良无害吗?从我穿着背心戴着头套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操场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我的身份会在第二天被曝光,再也无法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生存下去。”
“你低估现代人的容忍上限了,之前我出门找灵感的时候,看到一对男女在街头拍摄视频,就算在那边大喊什么‘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了,你居然还没跟那个男人断了联系!’‘不是的,我只是去他房里拿落下的衣服而已!’街上的人们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兴趣,冷漠已经是社会的常态,不要期待现代人能有古人那么重视名节。”
“不瞒你说,我倒是突然对这段视频的内容很感兴趣。”
“不过是一个傻女人和双性恋男人的故事而已,放到时下的言情小说里,顶多也就是一对可悲的配角。”
江书夏用食指关节一顶眼镜的下框,露出几分不屑的冷笑,而后将电脑屏幕轻轻压下,望向坐在一侧的我,说道:“好了,让你久等了,亲爱的云东兄。让我来听听,究竟是多大的难题,能难倒你这种自我诡辩的妖怪。”
“嗯,事情是这样的,有个女人不知疲倦地向我告白——”
“喂,120吗?我这边有个精神病患者,把自己的性幻想当作了现实……是的,目前应该还是初期,没出现伤害人的现象……地址是——”
“别自说自话地把别人诊断为精神病可以吗?”
我冷静地从江书夏手里夺走手机,屏幕已经进入到紧急电话的拨打界面,可见她的玩笑恶劣,难道她不知道出于恶作剧打这种电话,最严重是会遭到拘留吗?
“不是精神病说得出这种话来?”江书夏淡淡地扫了我一眼,从我手中夺回手机后,摇头说道:“你被表白本身并不奇怪,毕竟长相谈不上差,也有锻炼的痕迹,总有几个傻女人会中招的,况且从概率学上讲,不管什么性质的男人,人生中总会遇上受欢迎的情况的,但‘不知疲倦’这个词用得不好……我只听出了炫耀,听不出烦恼。”
“别啊,你要相信我,我是真的烦恼,烦恼到自己无法解决这才来找你商量的……你想嘛,我们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关系了,对方心底藏着怎样邪恶龌龊、怎样阴狠恶毒的念头都清清楚楚的,我是个什么样的人,你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
“互相评鉴对方的小说,的确相当于踏足对方的内心,但没你说得这么恶心也没你说得这么危险,”江书夏有些嫌弃地瞥了我一眼,而后叹道:“算了,你继续说吧,就当是听一只色狼的创作灵感吧,看你能不能打造出别出心裁的狼嚎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,亲爱的书夏。”
“是的是的,我超爱你的——虽然是母爱。”
江书夏露骨地表现出不屑,却并未表现出不耐,这是她性格上我非常喜欢的地方。
“她的个人情报我就不透露了,”我微微整理还有些混乱的思路,这才是继续说道:“我和她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关系——”
“和你知根知底的女人还蛮多的哦。”江书夏瞬间打断道。
“不要纠结这种小问题,我和她属于的是那种认识得比较久的知根知底,不过早些时候闹了点矛盾就断了联系……没想到在大学这边又碰上面了。”
“更没想到她突然向你发起了攻势?”
“是的。我感觉我拒绝得很决然了,但她就是不肯放弃,”我很是头疼地蹙起眉头,问道:“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?”
“嗯,让我确认一点,”江书夏食指关节轻轻一顶镜框下沿,灯光下的镜片顿时一闪,而后她开口道:“那妹子长得不好看吗?”
“呃,很好看,长相是我的菜。”
我无法昧着良心说那是个丑八怪,而紧接着又觉得这个回答并不完美,便补充道:“你长得也很好看,就是两者间很难进行比较。”
这同样不是昧良心的话语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评价,江书夏都称得上是美女。
亚麻色的精致长发披在肩头,左侧的垂发挽到耳朵背侧,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文静魅力,而面容也是极为悦目,协调的五官仿佛是精心编织的乐曲,虽说眼神多少有些锐利,但架在鼻梁上的金色边框眼镜恰好掩去锋芒,整体营造出一种文学气质。
“你求生欲倒是很强,”江书夏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,但立刻收敛起来,冷笑道:“可惜是多此一举。记牢了,夸女人的时候切忌对比——不管你比不比得出结果。”
“呃,好,我记牢了。”
虽然我不觉得在我未来的人生里,需要面临这种生死两难的选择。
“和你知根知底,长相还是你的菜……”
江书夏沉思状地缓缓闭上眼眸,不过两秒后便睁开眼,满是莫名其妙地说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交往?灵与肉不都和你完美契合吗?”
“可我对谈恋爱不感兴趣啊。”
“所以你是想当单身汉俱乐部的部长吗?”
“那换作是你的话,你会答应吗?”
“开玩笑,”江书夏毫不迟疑地答道:“男人只能妨碍我的创作。”
“大姐,我姑且也算是个男人。”
“你不一样,你属于文具类的,对于我的创作而言是有实用性的,否则就不会让你进这个社团了。”
“懂的懂的,互为工具人嘛,我心里有数的。”
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,但还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一圈。
可以看到,这间社团活动室虽然不大,却也足以容纳十人左右;中间区域摆设着一张长桌以及六张椅子,但实际使用的也就只有两张椅子;靠墙的一侧乃是有些凌乱的书架,混杂着漫画、小说、文集等等书籍,起初也是划分得明明白白的,但不知不觉便变得混乱起来;近门的墙角还有一张收纳柜,抽屉内是些许杂物,柜面上则放着我们的背包。
就仅仅只有两个人的社团而言,这已经称得上是奢侈的空间。
事实上,只有两个人却能构成起一个社团,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甚至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这当然是特权,不过是基于个人实力的特权,而我只是碰巧搭上了这艘大船而已。
“总而言之,我的想法和你的答案大同小异。你觉得男人会妨碍你的创作,我也只是觉得恋爱对我的人生而言,并非必需品而已,”我再一斟酌,精炼性地说道:“说白了,我觉得这是自找麻烦。”
“对错先不说,至少人人都像你这么考虑的话,人口老龄化肯定是势不可挡的。”
我忍不住一翻白眼,说道:“那到时候你肯定也是罪魁祸首之一。”
“你要是真的拒绝不了她的话,就只能躲远点了,”江书夏微微蹙起眉头,说道:“听你的语气,和她应该不是在一个班里的吧?”
“嗯,街对面的。”
“连学校都不一样那不是更简单了吗?”江书夏仿佛打量白痴般打量着我,说道:“她难道还能知道你几点出门几点下课几点吃饭几点回家不成?而且你说街对面的……那不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吗?那边的课程比我们这边严格不知几倍,哪有这么多时间泡男人。如果真如你所言她还是个美女的话,甚至还要应付被泡的时间……在这种情况下,你们都还能碰上的话,那就算是命运使然了。放弃吧,直接去民政局领证吧。”
江书夏的话语并未为我带来希望,毕竟我与那个女人之间,还真有命运使然般的强制性联系。
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,同一个屋檐下的居民,某种意义上可比亲戚更亲近。
可惜这话却是不能对眼前的江书夏言明,否则这一次她怕是要动真格地打起紧急电话。
当然,不是120,而是11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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